曲:蕭煌奇
〈 內傷 〉這首歌講述關係中的對方從不關心自己的內傷,只求安慰卻不安慰自己。
內傷 開場定調
(Verse A)
是如願以償 還是一個安慰獎
妳抱著我哭了一場 那麼的悲傷
我想我們的肩膀 靠起來有點像
妳從我身上 借點安全感
開場第一行是二選一問句,(現狀)是如願以償還是一個安慰獎,問的是現狀對某人來說是否如願以償達到目標,或並沒有達成目標。第二行補充現狀是,妳抱著我哭了一場。如願以償在這個情境,敘事者問的是妳抱著我這件事算不算如願以償。然而對於安慰獎,在第三行提到 我想我們的肩膀 靠起來有點像,表示敘事者感受到妳把敘事者我當作他的替代品或安慰獎。於是第一行的完整說法是:
到底算是我如願以償(妳抱著我)還是我對妳來說只是一個安慰獎?
妳從我身上 借點安全感,這一行用借這個字來表達安全感在雙方的增減與暫時性。妳抱著我暫時借到一點安全感而我目前感覺不安。敘事者不安於自己是不是只是不被在意的安慰獎。而借的暫時性也定調了敘事者已有從這一段關係脫身的念頭。
主歌
(Verse B)
看來是妳太善良 什麼事都不隱瞞
妳仔細對我說他的瘋狂 他不夠浪漫
打開回憶讓我俯瞰 彷彿我就在現場
心要多強壯 才能夠抵抗
這一段以諷刺 妳太善良 開頭,說著妳的行為對於敘事者來說 心要多強壯 才能夠抵抗。妳那讓敘事者我需要強壯的心來抵擋的行為是 仔細對我說他的瘋狂 他不夠浪漫。這一種如此仔細說著前任的行為對敘事者來說非常難捱。
副歌
(Chorus A)
妳不懂我內傷 能笑我也盡量
我要對誰去講 關於我 荒謬愛著這種荒涼
妳的心到底什麼形狀 我伸手碰到的是一道牆
那些溫柔與我無關
敘事者在副歌直接挑明 妳不懂我內傷,而 能笑我也盡量 表示現在敘事者已經沒有餘力擠出笑臉。敘事者在第二行, 我要對誰去講 關於我 荒謬愛著這種荒涼,進一步向妳坦白如今認清對於妳的愛是如此荒謬 與 妳的心是如此荒涼。妳的心到底什麼形狀 我伸手碰到的是一道牆 那些溫柔與我無關,則更明白的說出敘事者的心聲,已經不期待妳有所回應。
副歌
(Chorus B)
妳不懂我內傷 能哭誰又不想
並不喜歡逞強 只是我 答應當個稱職陪伴
我像是個謙卑的鐵匠 把心痛都熬成了信仰
其實我們都很像 不等到快要絕望 不肯放
這一段副歌同樣以 妳不懂我內傷 開頭。接著改用 能哭誰又不想 帶出妳質問我:內傷的話,那為什麼不哭的情境。敘事者的回答,並不喜歡逞強 只是我答應當個稱職陪伴,將不哭的原因歸因為承諾。此處的稱職陪伴本身未必要求逞強,然而在妳抱著我哭了一場 以及 打開回憶讓我俯瞰 的時候,很難有機會輪到敘事者展現脆弱。
我像是個謙卑的鐵匠 把心痛都熬成了信仰,這一句明喻連接 謙卑的鐵匠、心痛、與信仰。這一些元素或許有本貓貓不知道的典故。這裡暫時理解為牢固的心痛。
其實我們都很像 不等到快要絕望 不肯放,這一行帶出兩個訊息:
1. 我們指的是誰與敘事者很像、
2. 只有在快要絕望後,敘事者才跟某人一樣肯放棄。
注意上一次提到我們兩字是在開場定調中的 我想我們的肩膀 靠起來有點像。於是這一行隱含著妳的前任也是在快要絕望後才肯放棄與妳交往。
主歌
(Verse B)
看來是妳太善良 什麼事都不隱瞞
妳仔細對我說他的瘋狂 他不夠浪漫
打開回憶讓我俯瞰 彷彿我就在現場
心要多強壯 才能夠抵抗
重複先前段落。
副歌
(Chorus A’)
妳不懂我內傷 能笑我也盡量
我要對誰去講 關於我 荒謬愛著這種荒涼
我像是個謙卑的鐵匠 把心痛都熬成了信仰
其實我們都很像 不等到快要絕望 不肯放
這一段前兩行重複副歌(Chorus A)的前兩行,而後兩行從質問,妳的心到底什麼形狀…,轉為副歌(Chorus B)的後兩行,我像是個謙卑的鐵匠…其實我們都很像…。不再問妳心的形狀,而是再次提起敘事者自己跟妳前任同樣因為快要絕望而離去。
連接段
(Bridge)
難道非要剖開我胸膛 邀請妳來欣賞
妳才願意擁抱我的堅強偽裝 才懂得我孤單
這一連接段指出妳平時不願意擁抱我的堅強偽裝,也不懂得我孤單。敘事者的質問,難道非要剖開我胸膛 邀請妳來欣賞,則指出妳從不主動了解敘事者心理。這也呼應先前敘事者用 能哭誰又不想 來反問妳對內傷的質疑。
副歌
(Chorus B)
你不懂我內傷 能哭誰又不想
並不喜歡逞強 只是我 答應當個稱職陪伴
我像是個謙卑的鐵匠 把心痛都熬成了信仰
其實我們都很像 不等到快要絕望 不肯放
重複先前段落。
補充
這一首〈 內傷 〉在 2012 年由林健輝原唱 ,而 蕭煌奇 在 2022 年將這首歌收錄在首張創作自選輯《 說故事的歌 》。
在專輯《 說故事的歌 》中,本貓貓也提過另外兩首:
一首是與專輯同名的 〈 說故事的歌 〉,描寫了情感的失語者,告訴那些不擅於表達情感、認為自己不值得的人們,每個故事都值得。
寫一首說著別人故事深情的歌
故事裡也有某些情節屬於我的
和弦起伏的轉折
感動都真實的
愛了傷了過了
隨著節奏癒合了
另一首是先在 2019 年由 梁靜茹 原唱的〈 慢冷 〉,之後 蕭煌奇 2022 再自己唱。在 2019 年版本的 MV 中,劇情的主線是敘事者瓦列里先生在母親過世後的故事。而在 2022 年版本的 MV,則主要呈現嘉義東石的場景。依據可信度未知的網路消息,嘉義是蕭煌奇父親的故鄉。
我是個無法表達情緒的人
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很多人對我的誤解
但我想改變 想表達我的愛
想對我愛的人說
我愛你
媽媽 我改變了
是我造成家人對我的誤解
我會彌補一切
綜合目前在專輯《 說故事的歌 》中提過的三首,〈 內傷 〉、〈 慢冷 〉、〈 說故事的歌 〉,整體專輯的概念像是把別人難以表達的深情唱出來,並間接地承認 故事裡也有某些情節屬於我的。雖然因年代差而使得各首歌之間的概念本身較分散,但整體專輯似乎是回答了這一首〈內傷 〉中的 難道非要剖開我胸膛 邀請妳來欣賞。在不必剖開我胸膛的情況下,唱歌者仍能藉由唱著別人的故事來寄託自己的心聲。專輯展現了對於聽歌者的信任。